他应该快回来了。

我正准备这么说,忽然听见风中传来温迪的声音,从窗外到窗内,轻快地对我说:“大家都同意了!不过纳西妲问你可不可以拥有两具身体,一具人的身体,一具猫的身体。”

“怎么忽然有这种想法?”我道,却也没拒绝,“到时候看看吧。再帮我问问影人偶的制作流程是怎么样的,我可能有用。鉴于过程应该挺复杂的,就明天白天再和我说好了。”

温迪应声说:“好。那我就先离开了,晚安,风笛。”

“晚安,温迪。”

风刮了出去,艾尔海森抬手关了窗。我站起身,准备找衣服去洗澡,结果起身的那一瞬忽然头晕目眩,意识仿佛要被拉扯出身体,以至于对身体失去控制权,毫无征兆地倒下。

艾尔海森眼疾手快地侧身把我接住,他搂着我,往前跨了一步,在椅子上坐下,将我放在腿上,先是探了一下我的脉搏,然后摸了摸我的脸。

我缓过来的速度不慢,只是两三秒钟而已,错乱的视野就固定了下来。我抬起有点发软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有气无力地道:“这是正常的吗?我感觉自己要脱离出去了。”

艾尔海森把我搂紧了些:“正常的。刚开始会出现身体与意识的排斥反应,之后适应了就不会了。”

我说:“十四天观察期?”

他点了点头。

我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撑着他的大腿坐直身体,道:“既然不是什么大问题,那就不要紧。我去洗澡——等等,我有睡衣吗?”

艾尔海森语气很平淡:“没有。”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难以理解:“难道我只有这一套?”

“两套。”艾尔海森似乎笑了一下。他掠过我来到自己的衣柜前,从里面拿出另一套衣服,展开来给我看了看。

熟悉的上衣下裙,花纹和款式都是璃月的风格,交领上衣是浅色的,袖子偏宽大,布料边缘还带着点深蓝。

是我好久以前的穿衣风格。离开艾尔海森之后,我穿的基本都是黑色。就像我现在身上这套一样。

我叉起腰:“……只有两套?冬装也没有?”

“明天去买。”他把衣服收起来放进柜子里,然后扔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我,“睡衣穿这个将就一下。”

我把他的衣服从脑袋上扯下来,揶揄地问:“你是故意的吗?”

他坦坦荡荡地看着我:“你说呢。”

我说:“好得很,准了——还有我的贴身衣物,我里面总不能什么都不穿吧。”

艾尔海森用那张冷淡的脸正经地说:“我没有不允许。”

我顿了一秒,哀鸣:“时间把你变成了小黄人。”

他困惑地看着我,虽然没懂它的寓意,却直接明白了我想表达的意思,交叉手抱在胸前,问道:“你做风的时候难道穿了衣服?”

我沉默了一会儿。啊这,一直没想过,原来我一直在裸奔啊……

我满脸复杂,他又说:“而且你这具身体的参数也是我调的。”

摸透了是吧。

我一下觉得浑身上下都有种被人摸过的感觉,冷静了一下,道:“我不管,现在我要穿衣服!!”

艾尔海森露出一个明显的惋惜的表情,然后从他放贴身衣物的那一格抽屉里找出了我的衣物。

我走过去看了两眼,道:“这你准备的还挺全……你到底什么时候准备的?”

艾尔海森说:“最近,你出去玩的时候。”

我点点头,很想问他他买这些东西的时候不会觉得尴尬吗?但转念一想,他大概不会觉得尴尬,毕竟别人可能只把他当女朋友派出来买小衣服的可怜男朋友吧……可我真没这么想过。

我郁闷地抱着“睡衣”去洗澡,好久没洗澡,这么一洗有种久违的感觉,尤其是热水暖洋洋的好舒服。

我还顺便洗了个头,洗完之后清点着艾尔海森的洗浴用品,心想我得给自己重新买一份适合自己用的。

这么想来,明天要买的东西有点多,要做的事情也有点多啊。好烦,婚证处能不能以后再去,又不着急……

我擦着头发走出去,从床头柜里找出热风机,塞上火元素瓶,按下开关吹头发。

呜呜风声中,艾尔海森靠在床头看书时的翻页声几近于无。我仔细地顺着自己的头发,将一大缕顺成小缕,让热风吹拂过滴水的发丝,提高效率。

吹到半干时,艾尔海森突然从我背后抱上来,脑袋靠着我的颈窝,有些限制我的行动,还有点湿的头发蹭着我的脸,痒痒的。

我用热风机吹着他的脑袋,伸手穿过他的头发,调侃着说他:“学长,你好像有点黏人哦?”

他没带情绪地简单“嗯”了一声,平缓地呼吸着。热气也贴着我的皮肤,带来别样的感觉。

我其实能够理解他的心态,换我,男朋友变成风飘荡了两年,虽然一叫就到,但谁知道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