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穿军装的人津津有味看着他们吵架,哪怕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在宋荔晚气势汹汹地上了飞机之后,也有些同情地对靳长殊说:“老兄,你是不是被那位美人儿甩了?那我可以追求她吗?”

对着外人,靳长殊自然仍是那副冷戾模样,闻言淡淡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他说话语调并不重,可莫名让人觉得,最好按他说的去做,否则可能会有灭顶之灾。

穿军装的人虚虚地擦了擦汗,做出一副举手投降的样子,又和他说:“你最好后退一点,飞机要起飞了。”

果然,机舱已经慢慢地合拢,巨大的发动机,也慢慢地发出隐隐的轰鸣声。

靳长殊向后退了几步,却又凝视着飞机,目光专注,似是凝视什么,珍而重之,却又被他亲手送走的宝物。

舱门越升越高,靳长殊终于垂下浓黑的眼睫,转首对下属说:“让守在长滩的人撤回来,我们直接去……”

话音未落,便见下属惊呼道:“先生!宋小姐!”

什么?

靳长殊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将要完全合拢的舱门中,忽然跳出了一个身影。

身后,是穿军装的人的怒吼:“嘿,女士,你不要命了吗!”

可她已经轻盈地,向着靳长殊落了下来。

不待思索,靳长殊已经冲了上去。

灿烂明媚的日光落在她的身上,她黑色的大衣和黑色的长发,一同被风吹起,而雪白的面孔,在这样浓重的黑色之间,仿佛是一朵绽放到了最盛的白色玫瑰,美得几乎勾魂摄魄。

下一刻,她落入怀中,靳长殊揽住她的腰身,向后退了几步,为了卸去冲力,只能抱着她旋了两圈。

她似是很喜欢这样的一幕,在他怀中,轻轻地笑了起来。

当靳长殊终于稳住,停下脚步时,她已经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唇,向着他的唇贴了过来。

她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停下,气息吞吐,呵气如兰。

“你赶不走我。”她甜蜜地笑着,眼睛弯弯,似一尾狐,“靳先生,这一次,是你棋差一招了。”

身后,飞机已经加速向前开去,机头扬起,将要冲出跑道。

她是算准了时间冲了出来,就是赌他没有第二架飞机能送她走。

靳长殊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宋荔晚,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

她笑着,终于将唇向着他奉了上来。唇齿相依,他们在不合适的地点时间,交换了最甜蜜的一吻。

“这是我的贿赂,可以过关了吗?”

美人计,很简单粗暴,可因为是她,所以……

靳长殊无奈地笑了,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只要是你,那就永远奏效。”

作者有话说:

属下事后: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被逼无奈知道了老板喜欢在浴室、在书房、在洗手间、在花园、在餐厅……在一切不走寻常路的地方,可这怪我吗qaq

?

66

飞机挣脱地心引力的束缚, 没入了碧蓝的天空之时,宋荔晚已经坐在了靳长殊的车上, 好整以暇地问他说:“接下来, 我们要去哪?”

“湄南。”

“要去首都?”宋荔晚并不怎么意外,“那里现在局势怎么样了?”

“更乱了。”他的指尖,在她的指节处轻轻摩挲, 抬起眼睛,似笑非笑看她,“现在后悔的话, 我可以找人, 换个路线将你送回去。”

“既然已经跳下了飞机,无论是好是坏, 都不应该反悔了, 不是吗?”宋荔晚将手从他的掌心间抽了出来,指尖有些轻佻地在他的侧颊上划过,妩媚生情的眉目潋滟动人, 晕出珠玉的光芒, 自有令人目不暇接的美艳, “还是说,你在试探我,敢不敢和你……生死相随?”

最后四字, 被她念得绵长柔婉, 似是将一句情话,噙在了齿间。

靳长殊轻笑一声, 忽然抽出一柄枪来, 递给了她:“这几年, 射击生疏了吗?”

宋荔晚挑了挑眉, 指尖勾着扳机,将枪勾到了手中。

那枪看起来小巧玲珑,明显不是大路货色,宋荔晚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雪白纤细的指尖随意地将子弹上膛后,举枪对准了靳长殊:“有些疏于练习。不过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闭着眼睛,想必也不会失手。”

他神情不变,只闲闲挑起半边眉锋,浓黑眼底泛起淡淡笑意,微微俯首,将眉心,抵在了枪丨口之上:“却也只有我,愿意在你手下,这样引颈待戮了。”

道路颠簸,车子忽然摇了一下,宋荔晚脸色一变,慌忙收回手来,将子弹退膛:“万一走火了怎么办?”

靳长殊笑了起来:“死在你手下,我心甘情愿。”

宋荔晚看他一眼,忍了忍,还是骂他说:“你有病啊,我要是失手杀了你,等死后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