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下十八层地狱?”

他笑意更浓,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要杀要剐,自然由你。九泉之下,我也愿为你作证,绝不会让你受一点苦楚。”

宋荔晚噗嗤一声笑了:“都说神鬼怕恶,我倒是想看看,靳先生到了轮回司,是不是也能有所优待。”

两人言谈无忌,都是不信鬼神,说话间,已经遥遥可见,湄南城中景象。

道路两盘,已经有了人的踪迹,越往前,人越多,却都是城中向外走来,不少人拖家带口,身上有伤,衣衫褴褛,连一双鞋子都没有。还有人抬着担架,上面的人正痛苦地□□。

这就是战争。

宋荔晚从靳长殊怀中直起身来,沉默地看向窗外,他们的车子,在这些行人之间格外显眼,还好前后各有一辆开路,这才没有引起冲突,却也有不少人,将仇恨的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自从这一任国王上任,大南国内平民的生活便越来越差了。”靳长殊语调低沉,向她解释说,“哪怕是首都相对富裕的阶层,也在连年的重税之下,阶级跌落,重归赤贫,更不必说原本便贫穷的最底层。”

“没有人想要帮帮他们吗?”

“那位陈将军,不就想要帮助他们吗?”靳长殊视线扫过车外,眸色深深,却又低低一笑,“只是似乎,他带来的,反倒是更深的悲剧。”

这可真是无法抉择的两道深渊。

是被一点点抽干血液的慢性死亡,还是迫在眉睫的背井离乡。

或许没有人,能够在两者之间,轻而易举地选定更好的未来。

宋荔晚叹了口气,眼睛忽然被一只温柔地手遮住了视线:“别看了,荔晚,在我怀中睡一会儿吧。”

“我们不能帮帮他们吗?”

靳长殊沉默片刻,宋荔晚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蠢话:“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这不是在国内,况且正是战争期间,他们两个,尚且是风浪里的两只蚁,又如何求全希望他能无所不能?

可他在她耳边,温柔地说:“我已经让人去购置粮食,长滩所在的区域也向平民开启,他们可以去那里避难。”

原来他真的无所不能,可以实现她全部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