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想g嘛?」钟裘安展现出一副良家妇nv面对流氓的矜持态度,一脸严肃地抓着他占便宜的咸猪手,「你对其他人都这样吗?」

郝守行没有回应他,只见钟裘安也顺着他的手臂越0越上,直至……他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个红se巴掌印!

「……你这麽狠吗?」郝守行抚着自己被打的一边脸,表面上一脸无辜地责怪,暗地里希望对方多刮自己几巴掌,他喜欢跟钟裘安的所有身t接触,不管是怎样的形式,「我是你男朋友啊。」

「还不算。」钟裘安不以为意,停下脚步,把身後的背包推到身前,打开拉链拿出一枝矿泉水,塞到他的手中,「该喝一些冰凉的东西让你下下火,不然每天这麽撩,和尚都受不了。」

「你受不了?」郝守行边问,边扭开了水瓶盖。

「对。」钟裘安点点头,意外地坦率,「我对你有感觉,x的那种。」

郝守行喝着的水差点被激得喷出来,他强行把水咕噜咕噜地喝进去,意外惊喜令他有些结巴:「你你你说真的?」

钟裘安站着喝了几口水,便把水放自己的背包里,然後在这条被树林包围只有两个人的狭窄小路上坦白心意。

「我想了很久应该怎样对你说,」钟裘安用手指抹了抹郝守行愣着的脸庞,他的眼神难得地透露着依恋与宠溺,说出的话却非常认真,「我喜欢你,但又不想跟你在一起,这样你懂吗?」

「懂。」郝守行注视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点头。

「但我又想我的人生未免太累了。」钟裘安苦笑道,「遇到喜欢的人不敢表白,坚持的正义又无法伸张,这五年以来我经历的只是不停地失去身边的人,自己则东躲西藏的,等待哪一天押在我上面的那一把屠刀朝我砍下来。」

「我会抱住你,要砍先砍我。」郝守行对着他说。

钟裘安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声很大,在荒芜的山境下却显得无b凄凉,「傻瓜,连你舅舅也叫你远离我了,连曾经跟我最要好的朋友也跟我翻脸,就只有你这一根顽强到底的木头才选择走一条黑到底的掘头路吧。」

「掘头路又怎样?还不是给我开?」郝守行把水樽喝完,jg准地在空中扔出一条抛物线,落进附近的橙se垃圾桶。

钟裘安收起笑容,说:「话不要说得太满,跟我一起要面对什麽你知道吗?」

郝守行说:「讲多无谓,行动最实际,我都陪你来了,还怕这麽多?」

有时候真的无法恐惧太多,陈立海从前也是个勇字当头的人,但当面对社会的急剧变化,身边的人又接着一个个地离开自己,只为一心「求安」的他无法不顾虑很多东西。

他也会羡慕郝守行,虽然经历过失去自由的三年,但身边仍然有支持他的人,行事作风没有一丝犹豫退缩,下定决心就会勇往直前,做到最好。

这令钟裘安不能再找任何理由自欺欺人,他确实是个胆小鬼,连承认一句喜欢也要顾左右而言他,既然他也决定了走一条最难行的路,何不把握当下,向喜欢的人坦承心里的想法?

「休息够就走吧,再这样拖下去恐怕入黑也无法登顶。」钟裘安说完这句便背对着他,重新收拾心情上路。

当郝守行暗自失落之际,只见钟裘安的左手往後伸,示意什麽不用脑袋思考也知道。

郝守行如同中了奖似的,脸上霎时绽放出快乐的笑颜,然後大力地牵过钟裘安的手。

两人本来一前一後的步伐在不经不觉间慢慢变成平排一致,在无人注意的树荫下形成一幅绚丽自然的美景。

另一边厢,商业大厦林立的南区却战火弥漫。

周围充斥着催泪弹的气味、市民与公职人员拥挤着叫嚣的声音,於今午四时正约三千人包围了政府总部,强b在总部最高层开会的张染扬必需露脸并答应示威者的要求,否则不排除出现更剧烈的冲突。

眼看着被包围得水泄不通的马路、走过的路人与示威者争执、穿着一身武装的警察在不远处戒备的画面,金如兰在一片心急如焚的脑内声音中强行迫自己冷静下来,穿着轻便的他虽然很快被身边的人看出来,但当他朝对方举一下手上握的相机,其他人也乖乖冷静下来,还给他让出一条路。

在乱世中记者的角se非常重要,无论抗争的结果如何,都需要有一台摄影机拍下这一切,印证无法被抹过去的历史真像。

当初金如兰下这个决定时也觉得自己非常疯狂,其实它的念头不过出自早前在寂寂居收拾打烊,他无意中听到风尹在讲电话,言语间猜测他应该跟父母闹翻了,电话那一端的话肯定很难听,不然风尹不至於黑着脸匆匆挂线。

你怎麽了?官司有麻烦?金如兰问道。

风尹见到他朝自己走来,马上收起了电话,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保持自然,没事,我爸妈不懂游行示威,只觉得我们在闹事,律师那边没问题,谢谢你之前帮我联系他。

金如兰叹了口气,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别担心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