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尹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出神,连话也不自觉地带着温柔,说:可惜当时没有人拍到,我没有跟那个警察争执过,他们就一群人向我涌过来,把我按在地上翻我的袋,威胁着要告我袭警和藏有攻击x武器。

金如兰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对方,他们也很清楚,即使当时有记者拍下了这一幕并拿来当辩解的呈堂证供,也对事实毫无改变。

但他还是想试试,他不想回去给他爸的公司打工,又不能继续留在电视台拍戏,还不如直接杀出一条没有人预计的路。

突然,充斥着人群聚集的马路忽然传来一声大叫,当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什麽事时,他的眼前有一瞬间出现了一张红se的东西,未等他看清楚,他整个人就被某人大力推开,往後摔在地上。

在一片喧闹中,金如兰双脚屈膝撑在地上,痛得0着腰,有些狼狈地0着地面站起来,检查着掉在地上的相机有没有损坏,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并紧张地叫了他的本名:「阿慈!」

金如兰很少见到风尹焦急的样子,不禁笑出来:「你怎麽来了?」

风尹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游转,好像在检视他身上有哪一颗细胞受伤,没等金如兰回过神,他已经被风尹以强势的开路姿态避开横冲直撞的人群抓上行人路了。

金如兰这才发现身边的人跟平日看见的示威不同,他们双眼放光,仰望着天空飞舞着的红se钞票,正源源不绝从上面商厦高楼扔出来。见钱眼开的路人纷纷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不停地捡弯腰捡起地上的钱,准备据为己有。

这一场大型的聚集已经被有心之士骑劫,褪去争取公义的表皮,成为了失控的铜臭味开端。

市区的混乱丝毫不影响离他们不到二十公里的郊区。

上山的途中,钟裘安收到卓迎风的电话,可见她气坏了,说句话也喘着粗气,爆骂着政府和商界,朝电话吼着:「我们金门已经出动总动员包围着行政总部,他们收到消息在总部周围摆好了人等高的水马和铁栏,就怕我们像上次一样用工具y闯进去。不过都不够南区那边乱,有一座商厦的高楼层忽然开了窗,扔了大叠大叠的钱出来,ga0到一堆贪钱的人冲出马路,跟着又有一堆警察见状马上冲过去抓人!连带没有捡钱的人都被抓了!根本乱到无谱了!」

钟裘安停下脚步,眉头轻蹙,问:「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麽?」

「派钱罗!炫耀罗!」卓迎风虽然很气愤,但很快理智回归,「他们想瓦解我们的抗争行动,把我们所有出现在街头的人都被抹黑成收钱上街的混混,表面上争取公义,实际上见钱眼开,连交通规则都不管了,现在南区的大马路都被塞得水泄不通,那个该si的窗口还是不停地往楼下扔钱,扔了快二十分钟了吧,我已经叫人尽量远离派钱区域,避免被警察抓到机会拘捕,那就看他们还怎样以本压人吧。」

郝守行看着张丝思发在聊天群组里的照片,除了拍到人头涌涌的街道外,映入眼帘全是大片的红se钞票,有些被人捡在手中,有些还落在地上。

钟裘安叮嘱卓迎风那边小心行事,郝守行在他身旁嘲讽:「不知道那个姓雷的家伙有没有出现在现场呢?我想他可能想直接叫一部直升机飞到扔钱出来那个楼层吧。」

钟裘安笑了一声,交代完事情後便挂下电话,对他说:「卓迎风带领着的金门成员包围在政府总部,不在那个乱成一片的区域,如果示威的人群顺利疏散,现在那边大概只剩下真的想把地上的钱据为己有的人,那他们被抓也不冤枉了。」

郝守行想了一下,问:「你觉得是谁g的?」

「我不肯定,」钟裘安见到自己鞋带松脱了,马上蹲下来,郝守行快速上前帮他拎过背包,钟裘安一边重新绑鞋带一边说,「大概是能够从地下城计划中获利的大企业吧,他们在立法会内部安cha了自己人,b我们更早一步知道政府的招标计划,如果当了承办商捞的油水都足够一生无忧了,张染扬想讨好上面,自然少不了花重公帑在这次大白象工程上。」

郝守行说:「我想不通这些弯弯拐拐的东西,照我看啊,什麽为了利益你争我斗的,都是吃饱了无事g贪得无厌,那些养得肚满肠肥的大企业赚的钱已经是普通人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还需要为了讨好政府做这种下流手段?」

绑完後钟裘安站起来,定神地看着郝守行,接过自己的背包,说:「无人嫌钱多的,如果你是今天是当权者,难保你不会跟他们一样希望自己越站越高,扩大市场赚更大的钱,人的天x是往高处望的。」

「你不会的。」郝守行用肯定的语气说。

钟裘安淡淡地笑道:「你怎麽知道?」

「我就是知道。」

钟裘安凑近望向他,在郝守行难得地感到害羞想退後时,对方伸手0了一下他的头。

「你这种无条件信任别人的冲劲要改了。」钟裘安渐渐褪去了脸上的笑容,「不然哪一天当你发现你信任的人不如你想像,你会崩溃的。」

郝守行0着头上的手,说:「对你,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