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百余里,四周遍栽枫林。

正是好时节,枫红如炬,层林尽染,映衬得中心的草坪越发翠绿欲滴。

车中,宋荔晚却无暇欣赏这些美景。

昨晚雨下了一夜,她也被折腾了一夜,临近清晨才沉沉睡去,只是没睡多久,就又被靳长殊给带了出来。

靳长殊最近不知发什么神经,走到哪,就把她带到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怕她跑了。

宋荔晚打个哈欠,有些幽怨地看了靳长殊一眼,他正垂眸看着笔记本上的报表,目不斜视地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宋荔晚不情不愿道,“待会儿我能不能不下车?”

“为什么?”

“我想在车里补个觉。”

“困了?”

“嗯。”宋荔晚升起一点希望,“你下次能不能别第二天要出门,还折腾那么久啊?”

靳长殊懒洋洋地合上电脑,对她微微一笑:“不行。”

宋荔晚不气馁:“那我在车里睡觉……”

“也不行。”

宋荔晚:……

霸道、冷血、万恶的资本主义!

宋荔晚娴熟地腹诽,到底下了车,靳长殊却又和她说:“你那匹马,也从新港送来了,就养在这里。”

从新港回来京中,宋荔晚以为最近都见不到塞壬了,没想到靳长殊竟然已经吩咐人运了过来。

她有些惊喜地一笑,眉目舒展,如芙蓉映日,光芒璀璨难以言表:“多谢你费心了。”

“不必谢我。”

他揽住她的腰肢,指尖沿着她纤细雪白的颈子向下,却没有触碰到她的半寸肌肤,只是这样若即若离,带来轻微的酥麻感。

耳边,是他低沉的笑声,宋荔晚刚要避开他那只作乱的手,他却已经替她将折了半角的衣领,温柔地翻了出来。

“报酬,你昨晚不是已经给我了?”

宋荔晚面上一红。

她今日穿的是件淡烟霞色的绉纱衫子,领子较之往日更高,挡住了雪色颈中的印子——

这又是昨晚,靳长殊一下一下嘬出来的。

宋荔晚瞪他一眼,只是威力不大,眼波流转,倒好像是媚眼如丝。靳长殊只是轻笑一声,放开了她。

不远处迎来个人,也是个熟面孔,袁逐一看到靳长殊,就愁眉苦脸说:“二爷,您总算是露面了……”

靳长殊却没理他,只看了宋荔晚一眼:“你先去替我泡壶茶来。”

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正事要说,将她找个借口调开。宋荔晚不会这个时候不给他面子,应了一声,便跟着侍应生去泡茶了。

等宋荔晚走后,靳长殊才将视线投向袁逐,这一次神色却冷了许多:“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

袁逐也知道,靳长殊最近宠着宋荔晚,走哪带哪,大家都心照不宣,晓得靳二爷这是烽火戏诸侯,只为讨小美人儿一笑。袁逐有眼力见儿,从不当着宋荔晚的面说那些糟心事儿,免得惹了小美人儿不高兴,那就是惹二爷的不悦。

可这次,他实在有些急了:“您不知道,昨天晚上,阮家出大事儿了。阮沸联合了分支的几个,逼宫到了阮老爷子门口,趁着阮老爷子昏迷不醒的时候,逼着阮燃自杀了。”

阮燃是阮家长子,威信一向颇高,如今阮老爷子病重在床,他鞍前马后当个孝子贤孙,没想到居然被自己弟弟给逼得自杀落幕。

靳长殊虽然明面上和阮烈关系最好,可私下里,却也和阮燃有所交易,甚至将更多的筹码,压在了阮燃身上。

可谁知,这人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天时地利人和都占着,竟然就这么潦草退场了。

阮燃一死,靳长殊明面上所有筹谋都落了空。闻言,他神色不变,只淡淡问:“什么时候传来的消息?”

“就在刚才。”

“阮烈呢?”

“他还没信儿。”

靳长殊嗤笑一声,拿起银质托盘中放着的黄糖,袁逐连忙从牵马人手里接过马缰,将马亲自牵到靳长殊面前。

这匹马出身高贵,往上三代,都是冠军血统,生下的小马驹中,最好的一匹送到马场,从出生起就专属于靳长殊一人。骏马聪颖,知道谁是自己的主人,在旁人面前飞扬跋扈,在靳长殊面前,却驯顺至极,低下头来,小心地用舌头卷起糖块。

马舌柔软,舔舐过掌心温热,早有随从捧上一方手帕,靳长殊漫不经心地擦拭掌心指尖,眸色淡淡,透着几分慵懒的不耐。

“昨晚的事儿,现在才来消息,这就是你们用心做的事?”

他话说得不重,可袁逐心头猛地一紧,额上已经渗出冷汗,讷讷地解释道:“阮家大宅被围得水泄不通,开了十几台屏蔽仪,就是防备着有人把消息传出来……直到刚刚,阮烈闯了进去,我们的人才有机会通风报信。”

“阮烈去了?”

“是。”袁逐渐渐品出味儿来,“你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