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相反的方向走,阴差阳错走进了一个小村落。

当刚刚走进村口,龙威武就察觉到有一点不正常。

小村落非常小,仅有不到十间草屋,人口应是不多,但是却出奇得安静。这是一个冬日的正午,阳光明媚,温暖无风,怎会连一个晒太阳的人都没有?而且隐隐约约传来一股臭味!

龙威武翻身下马,将马缰栓在村口枯树之上,走进村子。

龙威武走到一间草屋前,轻轻挑开门帘,往屋内观瞧。就连经验丰富的龙威武,也是吓了一跳。

那茅草屋里,歪歪斜斜的躺着两具尸体,一具男尸,一具女尸,全部都是血肉模糊,地上的血迹已然干了,成了酱黑色。那尸体之上,有多只肥胖的大老鼠,尾巴足有半尺多长。听到龙威武挑门帘的声音,那群大老鼠一窝蜂地散开,不知道跑向了何处。

屋内发出难闻的尸臭味,龙威武直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了出来。他赶紧撒开手,闭上门帘,捶着自己胸口,终是没有呕吐出来。

龙威武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接连挑开几个草屋,情况皆是如此。他心里一阵后怕,到底是什么人所为?怎会如此凶残?看那些尸体身上有刀伤,也有剑伤,甚至还有一些看不出是何器所致的伤口,而且全部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貌相!

“难不成凶手是为了掩盖什么事情?”龙威武暗自思忖,可是又转念一想,这小小几间不起眼的草房,巴掌大点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儿?

龙威武觉得臭味难闻,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转身就想去解开马绳,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啼哭,吓得他一个激灵!

怎么还会有小孩子的哭声?难道我听错了?

龙威武此时心似鹿撞,抽出追风刀,紧紧攥在手里,壮着胆子朝着哭声走去。

那是最后一间茅草房。

他挑开门帘,屋内老鼠一哄而散,屋里有一具女人尸体,身体半坐着,后背贴着墙,脑袋耷拉着,乱发遮住了脸,身体也是已然发臭。在角落里有一口大水缸,缸口压着一个磨盘,那哭声就是从这口大缸之中发出!

龙威武壮着胆子走向前,气沉丹田,单掌运力推开磨盘,屏着呼吸抬眼观瞧。只见大缸中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穿得破破烂烂,满脸泥巴,正哭得稀里哗啦,成了个大花脸!

“这!”

龙威武一时之间,愣在原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古道苍凉,枯木沉舟。

毫无生机的枝干,结满了灰黄或黑色的蘑菇,散发着一股霉味,似乎想要掩盖这腐肉的臭味。

七八间茅草房屋,错落有致,闭户垂帘。

龙威武在最后一间屋子里面,面对着大缸,呆若木鸡,脑海里浮现出刚刚血腥的画面,他只能愣愣地看着这死人堆里的孩子,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

龙威武将追风刀交到左手,环顾四周,怯生生地伸手去触摸那孩子。

就在龙威武伸手触摸那孩子的一刹那,孩子停止了大哭,转而低声抽泣,可怜巴巴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威武的男人。

“唉,可怜的孩子!”

龙威武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曲臂将他揽在自己怀里。

那孩子也不生分,不再哭泣,两只小手攥着龙威武的衣肩,擦拭着两眼的泪花。

龙威武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乱发遮脸的女尸,他眼睛红润了,顿时肃然起敬,冲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他将孩子扛在肩头,持剑挑帘,大步走出这间阴森压抑的草屋。

走至马旁,龙威武从包袱里拿出水壶,将孩子脸上的泥巴擦洗干净。又给他拿来干粮,就着水喂他一些。

孩子好似并没有很饿,吃了一些便不再吃了,坐在枯树根上,有些腼腆,不住地盯着龙威武看。

这孩子虽然穿得破破烂烂,洗净了脸,却也生得眉清目秀,明眸皓齿,只是瘦了一些。

龙威武害怕吓到他,满脸堆笑:“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小贝。”小男孩说得倒是很干脆,只是有些吐字不清,发音不准。

“那我问你,你姓什么?”龙威武颇为惊讶这孩子的果断干脆,笑意盈盈地继续追问。

“阿妈说,爹爹姓赵,我是赵小贝,小贝……嘿嘿嘿。”小男孩看着龙威武,居然也笑了起来。

“你是怎么到大缸里去的?”龙威武甚是开心,没想到这个小娃娃表达能力竟是不错,便试着想要通过他了解这里发生的事情?

“阿妈说,捉迷藏,然后,给我干粮和水,就爬进了缸里。”小男孩看样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心地说着,然后从破破烂烂的厚棉衣里面,抽出一个扁扁的水壶,拿给他看,“可是,没水了,也没粮了,我就哭,你就来了……”

龙威武看着他,本想多问他些事情,他的父母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可是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