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孙家,敢在宋荔晚面前班门弄斧?

楚卉安刚想搬出靳长殊,可宋荔晚却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将她要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马上要上课了,孙小姐,请你不要在这里挡路。”

孙渐薇原本要刁难她,可视线和宋荔晚对上,宋荔晚神情淡漠冰冷,仿佛一弯冰峰在山巅的泠泠冷月,明明清艳绝伦,却又令人不寒而栗。

孙渐薇下意识让开了位置,看着宋荔晚袅袅娜娜地同自己擦肩而过,心中竟不知是怒意更多,还是惊艳更胜。

场地中,老师已经在根据名单,分发猎丨枪,宋荔晚接了枪,同楚卉安并排站在靶前。靶子分了三种,固定靶和移动靶,还有一种发射飞盘,需要持枪人在半空中击中,向来是只有高阶玩家才会选择的练习方式。

宋荔晚的射击水准,和靳长殊比起来只算掌握了皮毛,可在学校中,却可以称得上是一句没有敌手。

但她一向懒倦,不耐烦出风头,只待在固定靶处,陪着楚卉安随便打几枪,混够了课时时间就算了。

今日她依旧如此,举枪时,瞄也不瞄,只求不脱靶了事,旁边楚卉安倒是兴致勃勃,打出个八环的好成绩,喜不自胜道:“我进步不小。”

宋荔晚轻笑道:“是私下里偷偷练习了?”

“是啊。假期时我在新港的靶场充了会员,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楚卉安又抱怨说,“孙立恒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向她姐姐告状。孙渐薇可是学校风云人物,都传说她要成为下一任学生会副会长。”

宋荔晚对学校中的这些事情不大关心,连社团都只参与了一个华人联合会,闻言只是道:“看她气势汹汹,原来是位高权重。”

楚卉安噗嗤一声笑了:“荔晚,想不到你也这样促狭。”

话音未落,却见宋荔晚脸色一变,一把将楚卉安推开:“小心!”

打斜射来一发子弹,擦过两人,撞在一旁的栏杆上,竟是只差一点,便要伤人。楚卉安反应过来,惊魂未定:“谁走火了?”

宋荔晚却说:“不是走火。”

说着抬起眼睛,向着不远处看去。

那边的飞盘场上,孙渐薇的霰丨弹丨枪丨口犹自升起袅袅青烟,见宋荔晚看来,她举起枪来,轻轻一吹,十足挑衅。

只是为了一句言语上的冲突,竟是要开枪伤人。

连宋荔晚这样内敛隐忍的性格,都难得有些动怒,眉头皱起,却听楚卉安惊叫一声:“荔晚,你受伤了!”

宋荔晚穿的是件长袖外套,初时还不明显,现在看来,却分明能看见袖上渐渐洇开的血色。

宋荔晚不大在意:“大概是刚刚子弹反弹擦伤的,没什么大碍。”

楚卉安却脸色差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晕倒:“快,你别乱动,我去喊校医来!”

可眼前掠过一道黑色的影,楚卉安只觉得一阵风自她一旁擦肩而过,下一刻,便已经吹到了宋荔晚面前。

男人身形高挑,腰细腿长,不过几步,便已经迫近了宋荔晚,削薄的唇崩成一线,握着宋荔晚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衣袖卷起。

雪白的肌肤上,正缓缓滚落一痕赤色,血珠凝成珊瑚,血红雪白,几乎惊心动魄。

男人英俊绝伦的脸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晦涩如骤雨来临前的天幕,酝酿着一场足以摧毁一切的风暴。

“我一眼没看到,你就把自己弄伤了?”

“靳长殊……”宋荔晚看着面的人,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还看不到这样的一幕。”靳长殊脸色阴鸷,凤眸之中雷云滚动,怒意一触即发,“你在学校,就是这样被人欺负?”

宋荔晚哭笑不得:“只有这么一次,还正好被你看到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一群人涌了进来,将场中其余人等同他们隔绝开来,靳长殊的助理一路小跑着递上医疗箱来,靳长殊示意宋荔晚坐下,自己接过医疗箱,从中取出消毒药水,垂眸替宋荔晚清理臂上创口。

只是擦伤,并不算太严重,只是她的手臂纤细,如完满无瑕的美玉,如今却被残忍地破坏,望上去,竟有触目惊心之感。

靳长殊凝视着她的伤口,低声问她说:“疼吗?”

宋荔晚说:“还好。”

却见靳长殊的脸色更坏了。

宋荔晚忍不住笑了:“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道擦伤而已。”

靳长殊却没有说话,手法娴熟地替她包扎妥帖,这才说:“你先回去休息。”

又转头示意助理:“带宋小姐回去,待会儿再请医生替宋小姐复查一遍。”

助理连忙应是,宋荔晚看着靳长殊站起身来,连忙一把攥住他的手:“你要去哪?”

“去处理点事。”他垂下眼睛,视线落在同她相牵的手上,唇角翘起,露出一个冰冷而温柔的笑容,“乖乖等我回去。”

“靳长殊!”

宋荔晚太懂他这个表情了,过去不知道多少次,他就是这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