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是?微臣无能。”

裴镇背上已经紧绷,浑身气压极低。

连尹碣……也没法让她?醒过来。

拳头?收的更紧,青筋暴起。

但这回他忍着没有发怒,闭一闭眼,让自己冷静,只道?:“再想?想?法子,务必让她?醒过来。”

见天子如此,尹碣心里也不好受,他低声答是?。

又道?:“不如将太医署的人全宣来,或许有能人也未可知。”

“嗯。”裴镇捏捏眉骨,宣下去,“马岩庆,把人全喊来!”

“喏。”

半个时辰后,内寝之中跪了一地的医官,纷纷垂头?无声。

他们都一一给越姜看过了,可……全都束手?无策。

从未见过如此情形。

裴镇嘴角完全绷成了一条线,眼中黑漆的神色越聚越浓。

“尔等,俱是?不得其法?”

众医官脑袋再次压低。

裴镇又想?发火了。

他养了这么一班子的人,结果这些人现在毫无用?处!

都是?废物!

砰地一声,他猛然踹飞脚踏,东西远远砸出去,几乎散架。

大殿之内更加死寂,鸦雀无声。

无人敢在此时再在天子头?上火上浇油。

“那皇后要如何醒来!”裴镇略带戾气的盯着他们。

铁血之气蓬勃,众人心下胆寒,无人敢答。

他们没人能保证有法子能让越姜醒过来。

见竟然没人敢答他,裴镇的火气忍不住飙了起来,俱是?贪生怕死之辈!

连个敢说话的人都没有!

“尔等哑巴了!”

医官们:“……”

终于,一人战战兢兢答:“微臣曾在家乡听过一事,不过那些俱是?小儿,小儿夜里受鬼魂惊吓,是?以久叫不醒,如此……”

嘴巴哆嗦几下,猛吞几口唾沫才能接着说完,“如此便须亲人长辈将孩童怀抱腹中,于傍晚将夜时分在大门?处呼喊稚儿名讳,引,引其归家。”

其他人听到他说的话,面色俱是?一骇,心里囔囔,他疯了。

竟是?把皇后的病推到这些怪力乱神之事上……不知今上最忌神鬼一事?他忘了八月的吴持田是?怎么死的了?

如今竟敢拿这样不着调的事情糊弄陛下。

屏息凝神,等着天子把人踹出去。

但等了许久,没等到天子踹人,反听天子沉声追问:“只需呼喊名讳即可?”

提议之人顿住,口舌发干,他其实也后悔自己贸然开口了,这要是?天子试了,但皇后却?未醒,他这颗脑袋别是?要搬家……

但说都已经说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接,“是?。洒几把米,亲人长辈再呼喊名讳即可。”

最后一个字声音略抖,完完全全表明了他的心虚。

裴镇当然听出来了,也知道?不大靠谱,但没别的法子。

皱眉深深看他一眼,又望望外面的天色,离入夜尚且还有一个时辰。